在蹬车的黄包车夫
赤足的黄包车夫
为了省钱,我们也像西方背包族那样拿着《印度旅游指南》,寻找他们爱去的一些老街巷、小旅店。出来闲逛时,常常迷失在加尔各答错迷宫般的古巷中,这样就需要求助于这些黄包车夫。《旅游指南》说和他们讨价还价有些麻烦,但是在笔者看来,却比那些海盗般的出租车司机好多了。其实价格本来实在不贵,再远的路也就是在10元(人民币)之内博弈,实在是一种有趣的交流。再说,大街都禁止他们出行了,想走太远也不可能。有一次要去维多利亚博物馆,结果给了20卢比(4元人民币),但是没有走多远就不能走了,感觉有些吃亏。
在摄氏40度异常恐怖的高温中,黄包车夫们穿着破烂的背心,赤脚踩在融化的柏油中,真正烙下了脚印。他们每天的收入在100-150卢比之间,相当于人民币的二三十元(他们的确可能向外国乘客要的多了一点)。哪怕按照中国人的标准,那也是在贫困线之间,尽管这样,他们生活得诚实坦荡。笔者注意看,他右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,遇到路人时就用铃铛敲打车杆。车一般都是从车行租用来的,每天租车的费用是20-40卢比(4-8元人民币)。据说每三个车夫才有一辆黄包车,一天24小时人休息,车不休息。
从战争时期美国人留下的中国黄包车的照片看,加尔各答的黄包车和我们旧时的有点不一样。
首先,我们的黄包车轮胎好像是充气的,而他们的好像就是木轮上包一层橡胶皮,有的在胶皮外侧又包一层铁皮。另外,我们的黄包车在乘客的踏板下有两个脚架,停车时脚架支撑地面;而他们的是扶手的顶端直接触地。
车夫们多是来自印度最贫穷的比尔哈邦(Bihar State)的农民,我们去过,那地方尽管比较平坦,但是土地贫瘠干旱。往往是许多人居住在一间最简陋的房子或者窝棚里面,印度人叫做“dera”。尽管印度教徒和穆斯林相处紧张,但是对车夫极富同情心的美国《国家地理》杂志调查证明,在一个“dera”里,这两个宗教的教徒混居往往也相安无事。住房交纳租金一般都在200-300卢比/月不等。有时,农村来的一家七八口人就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。这里白天是修车店、厨房、起居室,晚上是卧室,也是厕所。
还有许多车夫晚上就露宿街头,反正印度的天气任何时候都很热,躺在外面比没有空调的室内还要舒服。
在老街区萨德路不远的一个穆斯林社区,笔者常常独自在这里漫步,这里是典型的贫民区,而不是贫民窟,当地人基本上都是居住在小巷两边的低矮房屋里,并非搭建窝棚。房子里面显然非常狭小简陋,没有水管和卫生间,早上居民都在户外的公共水龙头边刷牙洗脸甚至洗澡。做刮脸生意的人旁边就停放着过夜的黄包车,顾客中或许有人就是车夫。